31.琥珀（第2 / 4页）

两对含义丰富、明昧不定的眼睛。

顾北柯将这一切看在心里，感到血管中的针尖结了冰似的，一寸一寸冻到了胸口。

那样不动声色的亲密，她从来没给过他。

麻醉剂的余效像一粒残雪，完全消融在体肤之间。

他感到清晰的疼痛从腹部创口翻上来，像是一柄没入骨肉的尖刀。仿佛有血在汩汩涌流，将喉咙充塞泡胀，他一时间竟有些无法呼吸。

尹伊格点点头，也不作声，抽了一把椅子坐下等。

顾北柯冷不防说：

“想要么？”

他的视线挪到盥洗室，那里面水声已经歇了。

想要她么？

此时此刻，身在圣彼得堡，相同的窒息感再一次把他吞没。

顾北柯回房关窗，把风的啸声隔绝在外，同时也切断了所有室外生机盎然的动静。

他将自己困囿在逐渐沉闷的空气中，良久后拨出一通电话，手机隐隐发热，被他抵在耳畔。

“好久不见……是，最近在办摄影展，忙了有一阵了……”

这是他心里挣扎的问话。

尹伊格明白他的意指。

指间一截火柴，尹伊格沉默着擦火点烟。他一言不发，格外冷静。

得不到任何回应，顾北柯却依然知道他是渴望的。

裴芮出来了，见到尹伊格只偏了偏头，把手里的湿毛巾搭到架子上。他们谁也没有说话，目光在空中轻轻一碰，所有的声音和语言全在眼神里。